小西天的塔可夫斯基影展中，順著《伊萬的童年》再看本片之前的盤桓，忽然頓悟了觀賞塔氏的作品最大的障礙在於觀影思維的慣性，最主流的電影作品秉持的是戲劇的邏輯，講究起承轉合的敘事語法，六要素的組合、發展與結果，關注人和事的雙線刻畫，然而塔氏的作品是在放棄敘事邏輯的基礎上，對電影文本的表達方式形成了某種超越，脫離了線性的、指稱的、邏輯上注定束縛它的敘事結構和戲劇語法，代之以主觀的、感性的、象征性的影像符號和鏡頭語言來抒發似乎帶有神秘色彩的隱秘情緒，通過夢境、現實和記憶之間的來回轉換，搭配精致細膩的攝影風格、帶有表現主義的色彩和光影，充滿隱喻的意象符號以及寓意悠遠的背景音樂，來完成極端浪漫，而且帶有神秘主義的表達。這種在影像的空間中重構時間的藝術，不免俗的，詞窮的我也隻能用“詩”來比擬。